一缕清风

一个立志要成为假面骑士的有志青年

第十九章:生死途

       五月底,我收到了彦井研一来信,他说最近自己在日本过的很好,回日本后,他找了一份会计的工作, 改名叫清水岩一,并继续帮助日本的爱国人士和在日本的中共地下党。

        与他相处的时间很短,但是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,我很快就忘记了他,直到许多年后的一天,我又重新见到了这个缺一根手指的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  我把彦井研一的手指交给了武藤志雄,武藤志雄表示很感谢我除掉了身边的内奸,我继续展开了潜伏工作,但我也隐隐感到有一丝不安,彦井研一说,汪伪政府已经有了一条新的情报渠道,日本人也知道自己身边有内奸,我自己作为一个潜伏人员,忽然很怕自己身份暴露,有碍于自己离不开上海,所以只能办事低调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 6月6日,一件事情轰动了全中国,那就是著名的重庆防空大隧道窒息惨案,6月5日的夜里,日本人派飞机对重庆进行了五个小时的轰炸,重庆市民纷纷涌入重庆市中心由石灰市、演武厅、十八梯三段连成的较场口公共防空大隧道,洞内人群几近饱和。因空袭时间长,防空司令部竟锁闭所有大门,不准市民出入,因为天气炎热,而且隧道内缺少通风设备1.2万余市民在隧道里窒息而死,国民政府一直对日军侵略的行为采取容忍态度,导致日军愈发嚣张。

       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12月,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,太平洋战争全面爆发,同时日本在上海愈发嚣张,平凡抓捕地下爱国人士,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受到了严重的破坏,上海的形势变得更加严峻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 转眼一年又过去了,1942年新年刚过去不久,武藤公馆终于结束了最后一轮修缮,转眼清明节就到了,一场小雨过后,我和孙先生又来到了芦之乡的山头。

        “肖途啊,你应该知道这是哪儿吧?”孙先生说到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知道,方老师就葬在山脚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我深呼吸了一口,雨后泥土的香气吸入了我的鼻喉,让我感觉十分放松,但是我望着方老师的坟墓,不由得又开始眉头紧锁,想起了三年前那件触目惊心的事情。【请看第五章】

        过了许久,孙先生终于努力的开了口:“如果方老师还活着,看到你这几年的成绩,一定会很欣慰的。”听了这一会儿发话,我的内心不禁五味杂陈,用低沉的声音说道:“我常常一闭上眼睛,就浮现出他倒地时的样子……”孙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说道:“我们走吧,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。”我看了看远处的另一座高山,不仅想起了许多往事。

         回去的路上,孙先生对我说道:“你今天约我出来,有什么想了解的事情吗?”我思考了半刻,脑海中首先就浮现出了一个人,随即问道:“孙先生,方敏最近怎么样?”他听到之后沉吟了半刻说道:“据说她离开上海之后来到了国外看病,毕竟他经受了失去父亲和未婚夫的双重打击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是我害了她……真希望能再和她见一面……”远处的山上缭绕着云雾,是山在哭泣吗?我沉默地低下了头,孙先生安慰着说道:“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。”为了强迫自己不去想悲伤的事情,我特意转移了话题说:“孙先生,最近第二好有什么指示吗?”孙先生敏住了嘴巴,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捋了捋自己的下巴说道:“最近汪伪特务科活动频繁,大肆抓捕上海地下工作者和内奸,第二号说要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份。”我也紧皱着眉头开始分析起来:“确实,他们这几次的行动安排的非常严密,我也摸不着什么头绪,我会再找突破口……”孙先生听着我的话立马拍著我的肩膀说道:“不,现在风头正紧,先按兵不动,以后在没有接到我的指示之前,不要来找我。”他皱着眉头指向了我,表情显得十分严肃,我皱了皱眉头,隐隐的感觉有几分不对,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 夜深了,亚辉通讯社空荡荡的,只剩下我一个人,宁静的月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,照在我面前的一块牌子上,牌子上面“主编”两个字被照的棱角分明,我打开台灯,点燃一支香烟,在武藤志雄的指示下,我开始书写一篇文章。

        周末,我将代表日本大使馆在上海百乐门舞厅迎接来自澳门的商贸团,按照武藤志雄的计划,我会遭到军统锄奸队的袭击,当然死的不是我,而是整个澳门商贸团。

         日本人以商业会谈为由,把爱国人士“请”到上海,然后以国民党军统锄奸队的名义杀害他们,推卸责任,我抽完了最后一口烟,紧紧的把我书写文章的纸攥在了自己的手里,想到日本人的这个计划,我不寒而栗,虽然孙先生最近暂时取消了接头,但是我还是想把这件事情尽快的告诉组织,我加快书写完了文章的末尾,把纸揣在口袋里出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 上海不愧被称作不夜城,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,但是很多场馆的告示牌还亮着,我抽出一根香烟,举起打火机,寒嗖嗖的冷风吹过,吹灭了那一丝微弱的火光,我把帽子压低了一些,又狠狠地打了几次打火机,依然打不着火。

        “肖先生是什么时候变得烟不离手啊?”忽然一阵娇媚悦耳的说话声从我的背后传来,站在我眼前的正是那个熟悉的女子——庄晓曼,我脚步停了下来,抬头看了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 她穿着一身浅肉色的马甲在外面披着,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,袖口垂着流苏,胸口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,银色的耳环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闪亮,她悠闲地倚在路灯边,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我。

        我用手挡住了面前的寒风,在用力摆弄了一下打火机,终于点着了火,我轻轻吸了一口,有点兴意阑珊的说:“是你啊,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庄晓曼轻轻一笑说:“肖先生还真是不解风情啊,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,日本人打算明天在上海百乐门舞厅对付澳门商贸团,对吧?”我吸了一口烟,点头承认。

        “肖先生果然是武藤志雄的心腹啊。”庄晓曼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,眼神变得温柔了几分,他说着,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,伸出手轻轻扯住我上的领口说:“想必肖先生也知道具体的过程了,能否分享给晓曼呢?”他的口中透出了一股奇怪的香气,语气甚是诱惑,我的心脏开始躁动起来,怦怦乱跳,面对面前这个女人,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?如果我告诉她全部的情况,会不会被她利用?我吸了一口烟,定了定神,把烟雾吐到空中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 庄晓曼轻蔑的一笑说道:“肖先生,两年前我们可是有过一夜的感情的,难道还要晓曼再陪你睡一觉你才肯说吗?”我的脸瞬间就红了,支支吾吾的说:“你……你别误会,那次是我迷乱的情意……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……”我急忙掏出口袋里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递给了她说,“你……你自己看吧。”庄晓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接过纸条开始阅读起来,同时也暗暗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……上海百乐门……国民党锄奸队……刺杀失败……扔出炸弹?”庄晓曼表情开始变得愈发严肃了起来,看完后轻轻的“哼”了一声,把双手盘在胸前说:“日本人假扮国民党军统锄奸队刺杀你,然后佯装刺杀失败,恼羞成怒的丢出了炸弹,最终目标却是商贸团,这样不仅除掉了商贸团,而且把罪名都扣在国民党头上,武藤志雄真是好本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我第一次看到她生气的样子,有些不知所措,随即问道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庄晓曼一脸坏笑,用手夹住了写文章的信纸,轻轻地把手戳在了我的胸前恶狠狠的说:“当然是杀了你!”他的一番话并没有让我有多害怕,如果她要杀我,也就不会当面跟我说话了,于是我做出了一副淡然而从容的微笑看着她,没有说话,庄晓曼继续揶揄道:“如果我在这里除掉肖先生,那么日本人的计划是不是就都会被打乱了呢?”我的眉头微微皱紧了一些,但是嘴角的笑容却没有褪去,我装作生气的说道:“那我也不会束手待毙,如果你真的要除掉我,就不会说这么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庄晓曼微笑得把信纸还给了我,说:“肖先生对于我们军统的工作如此支持,晓曼岂又能恩将仇报?”她停顿了一下,语气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:“明日来访的澳门商贸团中有很多都是秘密抗日的爱国人士,我们锄奸队将会誓死保护商贸团,请肖先生务必见机行事。”她说着,背过身去准备离开,我吸了一口烟,说:“你们国民党的事情,我无法保证。”庄晓曼微微一笑说:“肖先生,你可真是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汉奸了呢,对了,把烟戒了吧,对这种东西产生依赖,可不是什么好现象。”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的味道,好像是刻意说给我听的。

       “等等,别走。”我叫住了她说,“我把重要的情报交给了你,作为交换,有些事情我想请教一下庄小姐。”庄晓曼来了兴趣,问到:“哦?肖先生想问什么?”我语气严肃了三分,说:“去年我认识了一个叫彦井研一的日本留学生,他私底下秘密帮助地下党工作,但是因身份泄露问题被迫逃回了日本改姓换名,他说汪伪政府获得了一条新的线报,开始大肆抓捕国共两党的地下人士和身边的内奸,屡获嘉奖,并且持续了已经大半年左右,所以,我想知道你们特务科的情报来源。”庄晓曼略带不屑的说:“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,获得嘉奖的只有马一彪,马大队长最近顺风顺水,是因为他有了新的线人。”听完这话,我的心里猛地一沉,庄晓曼继续说道:“可惜没人知道他的线人是谁,这条线索密不透风,连我都没有查到,所以我们才一直拖延了下去。”我轻轻一笑说:“竟然还有庄小姐查不到的线索?”庄晓曼听完之后又笑了,说:“论情报,谁拼得过武藤领事身边的红人肖先生啊,所以澳门商贸团的事情你自己保重吧。”说完庄晓曼离开了,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  我抽完了最后一口烟,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,随后紧握手中的信纸向济仁大学走去。

【作者:国庆快乐!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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